勉强过活。

    好在那时贾荇已经半大小子,再有珙四奶奶向来是个勤快人,日常打从外头铺子里头接了绣活儿补贴家用,又托了赖大管家收租的时候顺带脚把自家的带上,日子倒还算过得去。

    不过经他父亲那一遭,珙四奶奶对他读书并不十分上心,若愿意学,她不拦着,不愿意学,两母子靠着几亩薄田度日,却也没什么忧心的事。

    只贾荇自己是个懂事的,还想继了他老子的秀才公名头,若是考得秀才,也能免些租子,多些收成,是以总夜以继日,秉烛夜读书。

    可惜珙四老爷的读书种子早在他那处便熄了火,竟没有传给儿子,因此这书也读得甚是艰难罢了。

    如今听得荣府里头要建园子,贾政门下清客许多都派了差事出去,这书房里头的内务便有些紧张起来。

    偏贾政那日偶从学堂经过,瞧着一众顽童闹哄哄的不像话,里头却有一个认真背书的贾荇,颇有些“两耳不闻窗外事,一心只读圣贤书”的风骨。

    一向最是看得起读书人的贾政心下赞叹不已,起了爱才的心思,便使人叫他过来府里,权做些收拾整理杂务的琐事,且将自己当年准备下考场时准备的札记寻了出来,直言由着他翻阅,便不再理会。

    贾荇得贾政如此青眼,自然是感恩不已,日日早出晚归,做完杂务之后便在书房苦读。

    偶尔间隙,想起那日碰见的那位与他指路的美貌丫鬟,不由有些怅然若失,只恨自己当时过于怯懦,竟不曾问清楚她是哪一房的——

    想到这里,不由哑然失笑,遂笑话自己,若是知道她是哪一房的,自己还敢寻了去不成?

    贾荇含笑摇头,又想起今日再次遇见,可见两人还是有缘,再恨自己当时失了心智,竟又忘了问——

    这般胡思乱想着,迷迷糊糊才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这厢里说晴雯自贾荇身边经过荣国府那边去,长长的夹道寂静无声,连往来传话的小厮媳妇都不见,晴雯自诩素来胆大,也不由的心里犯了嘀咕,脚下便又快了几分。

    行至花园子边上,隔着墙听见里头悉索声响,隐隐伴着人语之声,晴雯不敢停步认真听了,闷头缩了脖子快步走向角门处,恰听见“哗啦”落锁的声响,连忙几步上前,拍门道:

    “里头是哪位大娘当值?我是宝二爷房里的晴雯,今儿家去回来晚了,且行个方便开开门罢?”

    半晌无人应答,她又手上使力拍了两回,方听见里头婆子的嘟囔声,伴着脚步声上前,又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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