寂静的河面上,一帆小舟晃晃悠悠的在上面飘动,惊起点点波澜,就着淡淡隐去的月光和天边泛起的肚皮。

    船家是位六旬的老人,披着蓑衣,手里的划桨挥舞极快。

    张幼桃靠在姜宜陵的身上,忐忑了数日的心得以安宁。

    “累了便睡上一觉,估计要两日才能到达下一个城池。”姜宜陵轻轻揽过她的肩膀,声音嘶哑,语气里却带着毫无疑问的温和。

    他们赶去城门口时,只有这帆小舟在那等候,迫不得已,只能将就着。在小舟刚刚越过城防线时,他们便瞧见有将士将城门口包围。幸而,他们走快了一步。要不然,此刻他们可能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。

    季玉和西凉站在小舟的尾巴上,相继无言,却又好似说了很多。他们本就是一类人,更能感受到对方的情绪,哪怕像这样什么都不说,也是一种安慰。

    或许连季玉自己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,冷血无情的杀人自懂事起就已经明白自己的人生会是什么结果。

    唯一没有慰藉的便是林木,他坐在小舟头,单薄的背影如同倒影在河中央的月牙一般,时不时的同船夫说几句话。

    这安静又紧张的气氛让众人并不愿多说,就算是现在他们都还不算彻底安全了,但凡萧猛稍微想过来一点,两万铁骑追来,这一望无际的江水中他们就是案板上的鱼肉,任人宰割。

    “我想回一趟张家村。”张幼桃突然道。

    这种时候他们应该隐秘行踪,待京城里那位消气之后,在行定夺。

    可不知为何,姜宜陵竟然答应了,“好。”

    这幽暗的环境下,张幼桃只能瞧着他那张模糊的影子,刚毅坚硬的下巴长出了许多胡茬,偏偏就是这副不修边幅的样子叫她沉沦。

    听着这番话的林木试图张了张嘴巴,最终到底是没有说出口。

    在他们忐忑时。

    远方,边境要塞被西凉铁骑攻破,西凉铁骑已占领了三个城池,每到一个城池,烧杀抢掠都要发生一遍,几乎是片甲不留。

    一眼望去,整个城池都犹如地狱一般,让人忍不住颤栗。泣厉的哀嚎声响彻天际,那些士兵就像是恶魔一般,张着血口大盆,亲手将无辜的百姓推向深渊。

    这场单方面的杀戮整整持续了一整日,城池内满是血腥刺鼻的味儿,堆积如山的尸体竟比城墙还要高。

    哒哒哒!

    慢悠悠的马蹄声从城门口踏进,西凉的主将耶鲁山冷漠的瞧着这一切,抬了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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